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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096章合歡散,思情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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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096章合歡散,思情

殷明月還未說完之際,手臂上突然傳來一陣劇痛,賀蘭玥登時起身,向著殷明月奔來,失態的抓住她的手臂,不見半分帝王威嚴,急切的問道:“你說什麽?”

忽略掉手臂上傳來的劇痛,殷明月笑得依然溫軟優雅,她緩緩轉身,看著面前急切萬分的男人,心底卻蔓延著熊熊烈火,帶著女人特有的激烈與狠辣。

“朕問你,你剛剛所言是何意思?”

殷明月用力的掰開握住手臂的大手,似笑非笑的看著辰南,話卻是對著賀蘭玥說:“臣妾在未央宮等著皇上。”說完恭敬的福了福身子,徑自揚長而去。

在她離開之後,賀蘭玥漸漸的從慌亂中回過神來。未曾留下只言片語,便向著殿外奔去。

“皇上!”辰南見他離開,急忙出聲喊道。

然而,那個男人恍若未聞,頭也不回的離開。辰南登時追了出去,隱隱只能看見男人向著未央宮奔去的背影。模糊,飄緲,不可捕捉,一如這個男人的心。

替身!這兩個字再次不受控制的浮現在辰南的腦海中,她失態的捂住疼痛不已的腦袋。然而,不過徒勞。腦海中有一道聲音在無情的吶喊著:替身!替身!替身!

辰南突然癲狂的哭喊出聲來:“我不是替身,我不是!我不是!不要再喊了,求求你,不要再喊了!”

貼身宮女翡翠嚇得一驚,急忙扶住辰南,驚呼道:“娘娘,你怎麽了?”

大殿之內的奴才婢女惶恐的跪滿一地,生怕這位皇帝心尖尖上的寵妃有何閃失,而自己將會受到牽連,性命不保。

“宣太醫啊,一個個楞著幹嘛,快去!”翡翠緊緊的扶住失態的辰南,對著這群宮人厲聲吼道。

不出小片刻的功夫,太醫便火急火燎的趕來。而這時,辰南已經沈沈睡去。太醫把脈之後,並未發現任何異樣,開了一些安神的藥物,囑咐幾句便回了。

辰南醒來之際已經是傍晚時分,冬季的天色黑得比較早,這會功夫天幕已經暗沈起來。

見辰南已經醒轉,翡翠急忙端來早已煎好的藥物,輕輕搗鼓一下,待溫度適宜之後,柔聲道:“娘娘,喝點藥吧!”

一直以來親善的辰南聞言神色一冷,泛著銳利的寒芒,一把拍飛翡翠手中的藥碗,與地面相撞之際,發出砰地一聲脆響。翡翠嚇得一驚,急忙跪了下來。

“本宮沒病,喝什麽藥?”

辰南從一介卑微的宮女成為燕皇宮內的人上人,縱然賀蘭玥對她極其寵愛,她卻從沒有半分主子的架子,對宮內的下人們親和友善。但是現在,辰南的突然轉變讓殿內的宮人們均是惶恐萬分。

翡翠驚懼的伏地而跪,頭顱埋得低低的,聲音顫抖不止,“娘,娘娘,奴婢知錯,奴婢口無遮攔,娘娘恕罪啊!”

“滾!”話音一落,滿室的奴才婢女急忙退了下去。

雙手緊緊的抓住床上的蠶絲錦被,擰成扭曲的形狀,辰南冷冷低語:“我,不做替身!”

殷明月剛剛才回到未央宮,不過一炷香的功夫,賀蘭玥就已經追了過來。

她還未來得及換下那身大紅風炮,賀蘭玥徑自走進內室,粗魯的一把抓住殷明月的手腕,沈聲問道:“你剛剛的話是什麽意思?”

殷明月淺淺一笑,姿態雍容,“皇上已經明白了,不是嗎?”

賀蘭玥聞言一楞,心中突然湧出一絲狂喜,那顆猶若死灰的心瞬間醒轉覆活,一下一下的狂跳不止,聲音裏帶著毫不掩飾的急切與歡喜,“你有她的消息嗎?她還活著,她在哪?”

男人的反應如一道銳利的利劍,帶著不容反抗的力量,襲向殷明月心中最柔軟的領地。她依然笑得溫軟,然而,若是細看,便能發現笑容之下掩蓋著一絲不易捕捉的苦澀。

“臣妾並不知道她是否還活著,不過,臣妾卻知道關於她的一點事情。”殷明月緩緩的抽出被男人抓住的手腕,輕聲道:“皇上可願知道?”

眼眸裏的光亮稍稍黯淡了幾分,賀蘭玥不耐的掃了她一眼,聲音冷冷,“說!”

殷明月徑自越過賀蘭玥坐在一旁的軟榻之上,神色慵懶,不疾不徐的說道:“在說之前,臣妾想先求皇上一件事情,望皇上能夠答應。”

賀蘭玥冷哼一聲,“你是在和朕談條件嗎?實在是好膽!”

“臣妾不敢。”殷明月神色冷冷,不鹹不淡的說道:“那皇上是答應還是不答應呢?”

脖子突然被用力鉗住,空氣都變得稀薄起來,殷明月臉色霎時變得慘白,賀蘭玥冷冷低語:“你敢威脅朕?”

嘴角突然掀起一絲意味不明的笑,殷明月輕輕的閉上了眼睛,任由空氣的絕離,沒有任何反抗。

漸漸的,賀蘭玥終於松開了鉗住殷明月的脖子的手,男人深吸一口氣,聲音裏帶著不曾猶豫的妥協,“朕答應你。”

在賀蘭玥與殷明月的交鋒之中,這是賀蘭玥第一次妥協。照理來說,殷明月是該竊喜的,然而,此時的她心中只有滿腔的怒火與屈辱。她第一次贏了賀蘭玥,然而卻是拜那個女人所賜!

“皇上就不問問是什麽事嗎?就這樣輕易的答應臣妾?”殷明月不甘的問道。

“無論何事,朕都答應你。”賀蘭玥看都不曾看她一眼,不耐的說道:“你若再敢得寸進尺,朕會殺了你。”

殷明月聞言自嘲的笑出來聲,她讓這個從來不會低頭服軟的男人妥協了,她該高興不是嗎?但是,心底的苦澀究竟從何而來?

“臣妾望皇上留柳文旭一命。”

賀蘭玥聞言有些詫異的看了她一眼,隨即神色一冷,“你可知,後宮不得幹政?”

“臣妾知道。臣妾讓他不死,自然有臣妾的理由。我相信,當皇上知道這個理由之後,也不會‘舍得’讓柳文旭死。”殷明月倒了一杯熱茶,對著賀蘭玥遞了過去。然而,賀蘭玥看都不曾看她一眼。殷明月也不惱,收回茶盞,自顧自的喝了起來。

“皇上可知,她的娘親究竟為何而死?”也不等賀蘭玥詢問,殷明月再次說道:“是被柳文旭所害。”緩緩擡頭,看向一旁的男人,聲音帶著些許嘲弄,“現在,皇上還要殺柳文旭嗎?”

燕皇死了之後,賀蘭玥徹底失去了覆仇的目標。然而現在,得知金之南所遭受的一切悲慟居然還有另一位始作俑者,殷明月心知賀蘭玥自然會“舍不得”讓柳文旭就此死去。

果然,男人冷冷一笑,登時起身,一語不發的揚長而去。

殷明月仿佛看見了柳文旭在牢中受盡折磨,卻得不到一絲痛快的模樣,那種生不如死的滋味讓殷明月詭異的笑出聲來。

待賀蘭玥離開之後,霓珠才小心翼翼的走了進來,為殷明月換了一杯熱茶,疑惑的問道:“娘娘,當初你不是費了好大的勁兒,才瞞住了這件事嗎?為什麽現在又主動告訴皇上呢?”

接過霓珠遞來的熱茶,殷明月端在手中,並未喝,淡淡說道:“當初本宮只想壓下關於那個女人的任何消息,王朝面臨傳承之際,皇上不能被這些事分心。但是現在不一樣,既然柳如煙求上門了,自己送她一個順水人情又如何?況且,柳文旭現在還不能死。”

“柳文旭與殷府沒有任何私交,他縱然死了也無礙啊!柳妃娘娘不過主子身邊的一條狗,主子讓她東,她不敢西。何必賣她的人情呢?奴婢愚鈍,實在不明主子深意。”

殷明月神色一凝,帶著些許沈重,聲音清冷,“不知為何,本宮總覺得她沒有死。或許有一天,她會回來。作為害死她娘親的柳文旭也許會有用處。”

霓珠自然知道她說的“她”是誰,心下大驚,驚呼道:“怎麽可能沒死呢?皇上幾乎把大燕都翻了個底朝天,都未曾找到。也派出眾多暗探前往其他兩國尋找,都沒有一點消息啊!”

“是啊!”殷明月深深吸了口氣,沈沈道:“若是她還活著,不可能找不到啊!但是,為什麽本宮會覺得她還活著呢?”

霓珠見殷明月憂心忡忡,急忙討好的說道:“娘娘定是多想了,那人不過命薄之人,想必早已化成一杯黃土,如何能與身份尊崇的娘娘相提並論?”

殷明月煩躁的揮了揮手,“你退下, 本宮想靜靜。”

待霓珠退下之後,偌大的內室內只有殷明月一人靜坐沈思。不知過了多久的時間,霓珠小心翼翼的走了進來,行禮道:“娘娘,柳妃娘娘求見。”

殷明月漸漸收起自己煩雜的思緒,淡淡道:“讓她在正殿候著,本宮一會就到。”

“是!”

當殷明月從內室走到正殿之際,柳如煙登時迎了上來,大行叩拜之禮,“妹妹謝姐姐救命之恩,姐姐今後有任何吩咐,妹妹定當鞠躬盡瘁。”

殷明月無謂的笑了笑,徑自向著八仙桌走了過去,緩緩坐下,姿態雍容大氣,“自家姐妹,何必如此客氣?難不成本宮還真能讓你死而後已嗎?”神色越帶些許嘲弄,“況且,你也沒有你想象的那麽有用。”

柳如煙臉上的尷尬一閃而過,瞬間便恢覆如常,仿佛什麽事都沒發生過似的,隨著殷明月坐在八仙桌前,巧笑嫣然,柔聲綿綿,“姐姐說的是,是妹妹自大了,若妹妹有幸能為姐姐盡些綿薄之力已是如煙之福。”

殷明月淡淡掃了她一眼,這樣淡漠的眼神看得柳如煙心底漸漸泛起一絲不安起來。就在這時,殷明月突然輕笑一聲,謙和的說道:“瞧妹妹說什麽話,能得妹妹相助,自然是極好之事。”

柳如煙配合著笑了笑,但是笑中卻帶著幾分惶恐。殷明月越是這樣陰晴不定,她越是琢磨不透。

“姐姐今日好生威風,竟然能讓皇上追到未央宮來,南宮那賤人這會想必正哭著呢。雖然這些日子皇上也常到南宮,但是自從前些日子寵幸她之後,便再也沒有她侍寢的記錄。呵呵,猶記得當初姐姐以茶喻人那一番話,真正應驗了呢!”

柳如煙討好的笑了笑,“妹妹實在是佩服,姐姐今日這一仗,贏得委實漂亮。”

本以為殷明月聽到此言定會喜得心花怒放,哪知原本還面帶淺笑的殷明月聞言神色倏地一冷。後宮眾人都知道,皇後一早浩浩蕩蕩的闖入南宮,硬是將皇上從榮寵萬千的南妃身邊搶了過來。可是,殷明月卻知道自己是靠著什麽才贏得這一仗!

殷明月將金之南視為自己命中的致命對手,她從不覺得自己不如金之南。然而,現在她卻不得不靠著那個男人對金之南的愛來牽制他的思緒。這是殷明月不願提及的失敗與屈辱,只有她自己明白今日這一仗她不僅沒有贏,而且輸了,輸得慘烈至極,僅僅只是那人的一點消息就讓這個男人分寸大亂。

想到這裏,殷明月神色越發陰冷,雖然只是淡淡的掃了柳如煙一眼,卻讓柳如煙嚇得一驚。

“若是沒有那份睿智就不要試圖揣摩本宮的心思,如果適得其反,本宮怕你沒有那個能力來收拾殘局。”

柳如煙登時起身,卑微的垂首,惶恐道:“妹妹知錯,請姐姐恕罪。”

殷明月看都不屑看她一眼,不耐的問道:“還有事沒有,沒事就回自己宮裏待著去。需要你的時候,本宮自會去找你。”

想到此番來的目的,柳如煙輕輕揮了揮手,身後的婢女恭恭敬敬的呈上了一個精致的紅木盒子。殷明月淡淡的看了那盒子一眼,沈默不語。

“姐姐大恩,妹妹無以為報,小小薄禮,請姐姐笑納。”柳如煙獻寶似的將盒子放到殷明月面前的桌面上,嘴角掛著一絲僵硬的笑意,神色中還帶著些許不舍。

世間萬物,除了那個男人的心,還沒有任何東西值得殷明月放在眼裏。見柳如煙如此不舍,殷明月心中升起幾分嘲弄,面上卻不鹹不淡的問道:“何等寶貝,竟讓妹妹如此看重?”

柳如煙淺淺一笑,笑中帶著些許羞澀,白皙的臉頰泛起一絲紅潤,身子輕輕向前靠了靠,低聲說道:“姐姐可聽過‘思情’?”

殷明月聞言一楞,詫異的看著面前的盒子,“思情嗎?你從哪裏弄來這東西?”

“不瞞姐姐,這是妹妹花了好大功夫從西域弄來的,本來妹妹是想留著自己用,但是姐姐大恩,妹妹不敢忘,所以就將此物獻給姐姐,望姐姐笑納!”

話音剛落,殷明月瞬間明白了柳如煙之意。她緩緩起身,聲音淡然:“思情乃世間最霸道的合歡散,此藥無色無味,能夠化在空氣之中。而且,只對男子有效。據說,從來沒有一個男人在中了思情之後能夠控制住的。不同於普通的合歡散,思情之所以名貴就在於,若是將思情塗抹在女子身上,男子吸入一點,就會將這名女子當成自己心愛之人,終身深愛不悔,而且沒有任何解藥。本宮說得可對?”

柳如煙嬌羞一笑,“姐姐好見識!”

“你將此物呈給本宮,若是本宮將思情塗抹在身上,不僅能得到皇上的寵幸,還能讓皇上將本宮當成他所愛之人,他將會對本宮忠貞不二,一心一意,深愛一生!”說完之際,殷明月淺淺一笑,意味深長,“妹妹可真是送了姐姐一份大禮啊!”

柳如煙一直不舍將思情送於他人,然而,眼下自己父親性命堪憂,還需要殷明月的幫助。雖然自己用了思情之後,能夠得到帝王寵愛,到時想要保住父親的性命並不難。但是,她卻不敢如此而為。因為,她太過清楚殷明月的手段。狠辣,決絕,犀利,甚至瘋狂……

現在,看殷明月的反應,柳如煙便認為此禮確實送對了。正當她心裏暗暗松氣之時,背對著她的殷明月徒然轉身,啪的一聲,一個響亮的耳光登時扇在她的臉上。

白皙的臉頰上一片紅腫,只覺得火辣辣的疼,柳如煙捂住自己的臉頰,怎麽也想不明白究竟是哪裏得罪了殷明月?照理說,後宮之中沒有一個人不想得到皇上的寵愛,殷明月也該如此啊!但是,眼下自己所獻給她的思情不但能讓她得到皇上的寵愛,而且這樣的寵愛還會伴隨一生!

究竟是為什麽?

殷明月冷冷的看著柳如煙,寒眸泛著銳利的光芒,射出毫不掩飾的殺意,厲聲喝道:“我殷明月再不濟,也不會用這種方法去得到一個男人的心!”

啪的一聲,又一個耳光用力的扇在柳如煙的臉上,“你可知,本宮所愛之人是大燕王朝裏最尊貴的男人,一代帝王!思情?合歡散?哼!將這些下作之物用在帝王身上,你這是在侮辱他,本宮容不得!”

啪的一聲,再一個耳光扇在柳如煙的臉上,這一下力道剛猛,柳如煙直接被扇倒在地,面對怒火沖沖的殷明月,她惶恐的跪了起來,恐懼得忘了言語,頭顱埋得低低的,身子不受控制的顫抖起來。

輕輕擡起柳如煙紅腫的臉頰,上面掛著晶瑩的淚滴,真真我見猶憐。殷明月憐憫的看著這張美艷的容顏,嘲弄一笑,“作為女人,你年輕貌美,姿色堪稱一絕,但是你真的很可憐。沒有驕傲,沒有尊嚴,沒有自我。知道為什麽本宮不屑用此方法嗎?並不是因為本宮乃後宮之主,當朝皇後,有著國母之傲!而是,我活得比你更像一個女人,一個有資格去愛一代帝王的女人!你,根本不配愛他!”

手上瞬間用力,甩開柳如煙的下巴,厲聲喝道:“跟本宮滾出未央宮,以後沒有本宮的召喚,不得踏入半步。”

柳如煙慌亂的磕著頭,眼淚一滴一滴的落在潔白的地板上,驚慌的哭出聲來,“妹妹知錯,妹妹知錯,姐姐饒了妹妹這一次吧,妹妹糊塗了!”

“讓你滾,聽不見嗎?”

殷明月嫌棄的看了她一眼,緩緩轉身,正欲向著內室走去。見她準備離開,柳如煙心中一慌,登時跪走向前,狼狽的拉住殷明月身下的裙擺,卑微的哀求不止,“姐姐饒命啊,妹妹再也不敢了!”

殷明月一腳踹開柳如煙,緩緩蹲下身來,似笑非笑的看著她,道:“你怕什麽,本宮又不會殺了你,哪怕只是一條狗,但也有自己的用處不是?”殷明月輕輕伸出手來,緩緩扶起跪在地上的柳如煙,淺淺一笑,“更何況妹妹好歹也算是個人,自然比狗的用處更大。在本宮這裏,只有真正聰明的人才能活得長久,明白嗎?”

“妹妹明白了。”

柳如煙離開之後,殷明月收到暗衛傳來的消息。賀蘭玥離開未央宮之後,徑自向著大牢走去。在他踏入大牢不久之後,牢內突然傳來一聲聲撕心裂肺的痛喊聲。聲聲淒慘至極,讓人不忍聽聞。

整個內室只有殷明月一人時,她突然疲憊的靠在軟榻上,沒有平日的半點威嚴與犀利。有的只是一個女人的脆弱與心傷。

“對於傷害過她的人,你如此狠辣無情,愛得真的有這麽深嗎?”一行清淚順著臉龐緩緩流下,殷明月沒有擦拭掉這些冰冷的液體,任由眼淚順著臉頰流入心肺,掀起一層層冰冷的寒氣。她茫然的看著窗外漸漸暗沈下來的天幕,喃喃自語,“玥哥哥,那些過往的曾經,我們還回得去嗎?你還記得,那年大雪紛飛的夜裏,你抱住一身傷痕的我時,說的話嗎?”

“你說,你會保護我一生一世,你還記得嗎?記得嗎……”

“你忘了,因為她出現了,她把你的心拿走了!”殷明月輕輕哭出聲來,帶著年輕的仿徨與脆弱,“那明月該怎麽辦?該怎麽辦?”

這一晚,殷明月在漫天的悲傷之中沈沈睡去。在夢中,她回到了年少的時光。夢見了那個讓人害怕的夜,那種鞭打的痛。大雪紛飛中,少年向著自己緩緩走來,緊緊的抱住顫抖的自己,那溫柔如春風的聲音,溫暖如烈陽的懷抱,最終定格在風中淡淡飄揚的梅香中。

在這冰冷的後宮之中,殷明月靠著日覆一日的回憶,孤單寂寞的緩緩度日。直到生命的最後一絲氣息消散,也不曾停止。

------題外話------

一本小說主要以人和事還有時代背景為主,故事是以事情為發展,而操作事件的是人。寫人莫過於寫人性!啊啊啊,這是朱雀雀寫得最痛苦的地方啊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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